2003年7月,在海北藏族自治州祁连县发生了一起命案,一夜之间两名年轻人命丧利刃之下,凶手逍遥法外,小县城居民人心惶惶……

血案发生

两起惨案的始作俑者就是年轻气盛的马小月。当年,24岁的马小月在祁连县一煤矿打工,平时他就喜欢纠集同乡斗勇耍横。2003年7月中旬的一天,下了班的马小月、冶军在祁连县一茶园内喝啤酒,两人天南地北聊得特别开心。不知不觉已过午夜,两人的喧哗声越来越大,引来了另一桌喝酒的周加、尕尕等人的不满。两桌人因此起了争执,从谩骂上升到相互厮打,茶园老板见状急忙将纠缠在一起的几人拉开。几人四散而去,看着走远的周加、尕尕一伙人,马小月、冶军心中气愤难平。

两人回到煤矿,向同乡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。“敢欺负我们,弄死他!”马小月一声号令,冶军、马成、马良军、马义、冶布、冶开、冶文抄起匕首、木棍、铁棍、钢丝绳、菜刀返回事发地寻找周加等人。

看到茶园人去楼空,8人就在街上四处寻找。看见录像厅还未关门,就闯进去寻找,8人怒气冲冲,吓得录像厅老板敢怒不敢言。马成、马良军8人进门就开始打砸,吓得观看录像的人四散奔逃。

闲来无事的斗拉,吃过晚饭后去录像厅看录像。突然,一群人冲进来无故施暴,斗拉见情况不妙,急忙往外走。出门时,与马小月发生碰撞,马小月拿起刀反手捅了斗拉的背部,斗拉未作停留,跑出录像厅。

跑出录像厅后,疼痛难忍的斗拉,坐在路边,谁知他这一坐就再也没能起来。凌晨2点多,斗拉被路人发现。

气势汹汹的8人在录像厅寻找周加等人无果,便继续在县城大街上寻找。突然冶军认出路边的周加,他们随即追打周加。在追打过程中,马小月用匕首在周加背部捅了一刀。疼痛难忍的周加跑进路边的一家餐厅,马小月等人追至餐厅内继续殴打周加。

餐厅老板看到周加全身是血,口吐血沫,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上前拉住打红了眼的8人,看见奄奄一息的周加,8人逃离现场。周加送医后,不治而亡。

逃亡之路

离开餐厅返回煤矿宿舍的路上,马小月看到带血的匕首刀尖卷曲了,知道闯了大祸的他们决定外逃,并在逃跑途中将作案工具丢弃在山里。

祁连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,迅速立案调查。经鉴定,斗拉、周加均系锐器刺破肺组织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。

8人四散逃亡,祁连县公安局全力追捕。2003年至2017年,祁连警方陆续将冶军、马成、马良军、马义、冶布、冶开、冶文抓获归案。7人受到了法律制裁。

马小月却迟迟未归案,祁连县公安局并没有放弃追逃。隐姓埋名的马小月逃亡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,以打工为生。

自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,祁连县公安局结合“云剑行动”及命案积案攻坚,加大了对马小月的追逃力度。公安民警多次前往马小月的老家——海东市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开展排查。最终,通过研判,初步锁定马小月逃亡在新疆库尔勒市方向。2020年6月17日,在新疆警方的大力配合下,祁连警方在库尔勒市一餐厅内将隐姓埋名打工的马小月成功抓获。

马小月逃亡的17年,是他抛妻弃子、亡命天涯的17年。为了谋生,马小月颠沛流离,他专找一些不用办正规入职手续的小店打工,面对工友也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往。只要一看到民警,他就战战兢兢躲在暗处,睡梦中,经常被那晚的事惊醒,他想自首,却没有勇气。当一副冰冷的手铐铐住马小月时,马小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,此刻他才体会到“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”的真正含义。

无期徒刑

马小月到案后,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犯罪事实。2020年12月,海北州人民检察院以犯罪嫌疑人马小月涉嫌故意伤害(致人死亡)罪向海北州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。2021年3月,海北州中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。

庭审中,马小月的辩护人当庭提出,马小月对被害人斗拉只是用刀甩了一下,不能确定是否戳到其背部造成死亡的后果。经查,马小月归案后4次供述及讯问同步录音录像对斗拉伤害细节描述稳定,握刀反手捅刺被害人方位、创口形状尸检报告完全吻合。其余同案人供述均证实,案发后马小月向他们告知其用刀捅刺两人,并准备逃跑的事实。事实清楚,证据确实充分,辩护意见不能成立,法院不予采纳。辩护人提出马小月系初犯、偶犯,自愿认罪,积极赔偿两名被害人各项经济损失23万元,并取得了被害人家属的谅解,恳请法庭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,法院予以采纳。

法院经审理后认为,马小月无视法律法规,因琐事与他人发生纠纷后未能理性处理,为泄愤报复,事后纠集同乡殴打他人,非法持刀伤害他人身体,造成两人死亡的严重后果,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(致人死亡)罪。公诉机关指控事实清楚,证据确实充分,指控罪名成立,量刑建议适当,予以支持。在共同犯罪过程中,马小月的伤害行为导致两名被害人死亡,且在本案中起主要作用,系主犯。鉴于马小月归案后能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各项经济损失,并取得了被害人家属的谅解,可酌情从轻处罚。依照刑法相关规定,经报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,判决马小月犯故意伤害(致人死亡)罪,判处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
(文中人名为化名)

来源:青海法治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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